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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漫游费 要有时间表
本报评论员
//www.auribault.com 2016-04-26 来源:深圳特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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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漫游费伴随了手机用户20多年。在提速降费大背景下,手机用户和业内人士对取消漫游费呼声不断,但总是石沉大海。手机漫游费取消为何如此之难?据工业和信息化部信息中心官方微博消息,工信部有关负责人4月23日回应取消手机漫游费相关报道时指出,下一步将制定出台资费方案,加快取消漫游费步伐。本期“思与辨”就该话题进行讨论。收取漫游费,也许有技术成本的因素,但更多的是企业惯性的功利追求
主持人:尹传刚 (深圳特区报评论员)
嘉 宾:和静钧(西南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

刘国强 (四川外国语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

张敬伟(察哈尔学会研究员、香港天大研究院特邀研究员)

主持人:取消手机漫游费难纯粹是因为技术成本吗,究竟难在哪儿?

刘国强:取消手机漫游费喊了很多年,但一直没有确切的时间表,直到最近工信部明确表态,才让消费者看到了取消的希望。取消漫游费如此艰难,原因何在?显然,这不是一个技术成本的问题。从技术上讲,它只涉及不同地区的简单的数据信息交换,电信运营商本来就面向全国市场,地区间的效益差不应该以漫游收费的方式来平衡,而且在全国通信网络一体化之后,技术成本更是趋向于零。取消漫游费恐怕不只是取消一个通信行业收费项目那么简单,它涉及的是整个行业收益调整的问题,涉及三大运营商及各地分公司的利益分配问题,其背后则是社会和市场环境。

张敬伟:以前手机是奢侈品,手机从区域内外实现漫游,需要相应的技术支撑,当然需要相应的投资。这个时候的手机漫游费是合理的。即便如此,漫游费的征收标准和定价机制从何而来,也缺乏足够的透明公开。手机进化到2G、3G、4G时代,支撑漫游费的市场逻辑是否依然符合理性?电信企业可以通过权威、专业且公开的说明来证明收取漫游费的合理性。然而,电信企业至今并没有拿出具有说服力的技术证据,来验证漫游费收取的合理性,仅仅以技术和成本因素的说辞,是很难服众的。收取漫游费,也许有技术成本的因素,但更多的是企业惯性的功利追求。

因为利润而不愿意取消漫游费,这是市场主体很自然的逻辑。但是这不符合最基本的市场规矩,难点在于:一是中国电信运营市场并未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市场竞争,电信运营商的行为更像是瓜分市场、合作分肥;二是缺乏市场竞争的市场关系是不平等的,相对于三大运营商的垄断色彩,亿万消费者的权利是碎片化的,很难形成维权合力。

和静钧:手机漫游费迟迟不见取消,难就难在它的确有一定的成本,即便它近乎“零成本”,但不等于“零成本”。在电信运营市场,由于市场竞争不充分,政府应当而且必须有所作为

主持人:如果运营商没有主动取消漫游费的意愿,政府层面可以做些什么?

刘国强:这是市场管理模式的问题。如果是在充分竞争的行业中,企业的产品销售价格和服务收费方式完全由市场决定,不应由政府干预。而如果行业具有垄断性,则需政府加强监管。我国通信领域由工信部主管,曾长时间政企不分,目前关系也没有完全理顺。应该说,政府层面首先负有监管和引导职责。近年中央政府力促通信行业提速降费,这必然对电信企业产生实质性的政策约束力,使企业必须在资费上做出调整。在消费者反应强烈的漫游收费问题上,肯定要有实质性的举措。物价和工商部门也可通过对电信企业的成本收益审核,具体干预其收费项目设置和收费标准。而从宏观层面来说,政府还应采取措施规范市场竞争、打破行业垄断,使电信收费问题建立合理的长效机制。

张敬伟:在电信运营市场,由于市场竞争不充分,政府应当而且必须有所作为,才能催化这一市场的良性竞争格局。基于三大运营商的国有(控股)企业身份,政府除了具有“管束”作用,让三大运营商取消漫游费以契合民意外,亦可以通过非公资本、其他市场主体参与电信市场竞争的方式,通过市场倒逼让三大运营商主动提速降费和取消漫游费。开放电信市场,引入不同所有制企业参与竞争,才是解决漫游费的根本解决之道。

工信部称,下一步将制定出台资费方案,加快取消漫游费步伐,取消手机漫游费,顺应民意,契合潮流。但能否给出时间表?

和静钧:取消或大幅减少漫游费的呼声由来已久,却未见运营商积极回应。目前的最大问题应在运营商“价格同盟”,这导致单个运营商失去了率先取消收费的市场竞争动因,要打破运营商攻守同盟式的价格与业务收费同盟垄断,就得靠政府的积极干预。

低成本高收费的漫游费被称为“全行业最肮脏的秘密”,取消漫游费是趋势

主持人:国外有没有所谓的漫游费?

刘国强:电信行业的漫游收费反映的是一个国家的宏观市场环境。不同国家在这方面差别较大,并不存在一致性。但一般来说,发达国家普遍不收取国内手机漫游费。但跨国通信收取漫游费的情况也较为普遍。一些欧盟国家曾收取较高的跨国漫游费,但后来被欧盟强制性取消。俄罗斯地域辽阔,运营商曾采取划分八个大片区的方式收取漫游费,但后来国会立法禁止收取漫游费。从全球范围来看,在同一国家内取消漫游费是大势所趋。

和静钧:国外的漫游费,随着技术条件从G2发展到G4及以上水平,大概经历了三个阶段。初期收取漫游费,这一期间以G2技术或低于这一条件为特征,国家小的国内不分区域,国家幅员大的,如加拿大就分数个漫游区域。但不管大与小,也没有如我国那样按行政区域来收取,更没有设定如此多的国内漫游区。中期则是保留国际漫游费,取消国内漫游费,这一阶段以G2技术以上技术条件为特征,如美国。在欧洲,欧盟大小成员国,其国内都取消了漫游费。第三阶段则是以运营商开始取消国际漫游费为特征。欧盟成员国之间承诺在明年取消国际漫游费。低成本高收费的漫游费被称为“全行业最肮脏的秘密”,取消漫游费是趋势。

张敬伟:如果市场充分竞争,电信运营商能够公开自己的运营成本,收之有道,漫游费就不是问题。以美国为例,虽然有很多电信运营商,但是并未形成像中国这样的全国性的电信运营网络。运营商只要坚持市场公开原则,不关涉市场垄断,收不收漫游费,皆是运营商自己的选择。当然,需求端这方面,完全由消费者来选择。因此,美国电信运营商漫游费的收与不收,对电信运营商和消费者而言,都是公平的,而且是可选择的公平。但是从技术更新和市场竞争的角度言,取消漫游费应该是大势所趋。譬如欧盟,各成员国之间已经取消漫游费,印度和俄罗斯这样的新兴市场国家也决定取消漫游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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