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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过程可以视为演化的一个机理

朱海就

//www.auribault.com 2015-07-21 来源：深圳特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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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市场过程”类似的一个概念是“演化”，演化的概念要更宽泛一点，市场过程可以视为演化的一个机理。

　　“市场过程”是奥地利学派的方法论基础，它构成了奥地利学派经济学与其他经济学的重要区别，后者的方法论区别是“均衡”。早期的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如门格尔、庞巴维克和维塞尔都还没有市场过程的思想，米塞斯和哈耶克学术生涯的早年也没有市场过程思想，对“市场过程”思想有独特贡献的是科兹纳。他的两本代表作《竞争与企业家精神》以及《市场过程的含义》都是以“市场过程”思想为核心展开论述的。

　　观察现实，就会发现现实总是变化的、动态的，今天和昨天不一样，明天又和今天不一样，虽然这种变化短期看可能比较缓慢，但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现有明显的变化，比如在中国，很多城市周边地区原来是荒野，后来变成了高楼大厦，中国在过去几十年经历非常典型的“市场过程”。与“市场过程”类似的一个概念是“演化”，演化的概念要更宽泛一点，市场过程可以视为演化的一个机理。如把市场的过程比喻为流动的河水，“均衡”方法相当于选取一些截面来进行分析，用截面来代替河流。

　　正统价格理论是机械的，关心的是均衡状态下的价格、数量和产出，给定某些因素，说明另外那些因素如何变化，达到什么样的数值才能达到均衡（最优），这样，由于正统价格理论中那样条件、变动机制等都是人为给定的，而且那些无法用数量表示但更为重要的因素都被忽略掉，正统价格理论就变成了科斯说的“黑板经济学”，对理解真实世界没有帮助。科兹纳认为，价格并不是按照均衡模式自动地做出变化的，或者说自动地趋向均衡的，相反，价格的变化是企业家对利润机会做出反应的结果，企业家自发地对信号做出反应，因此，价格的变化是“自发的”，但不是“自动的”。

　　引入“企业家”概念，使科兹纳的价格理论与竞争理论都区别于正统的价格与竞争理论。科兹纳不仅不赞同正统的完全竞争模型，也不赞同正统的不完全竞争模型，认为正统的不完全竞争模型没有意识到正统的完全竞争模型的缺陷，事实上是延续了其缺陷，其根本原因在于这两种模型都排除了“企业家精神”这一成分，没有企业家，就没有真正的竞争，也没有市场过程。

　　科兹纳把市场过程视为三类主体，即消费者、企业家-生产者与要素所有者的决策相互作用的过程。这三类主体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都要考虑另外主体的决策，如不考虑，其计划就会失败。不同主体的决策相互关联，构成一张决策网，市场过程就是由这张决策网中发生的系统变化构成的。即便所有其他因素（如消费者口味、偏好、技术的可能性和资源的可得性等）没有变化，只要决策发生变化，就会触发市场过程。

　　出现市场过程的条件是人们与生俱来的“无知”。在这一章中多处出现了这一概念，这也是哈耶克非常重视的概念。如没有无知，那么决策都会被正确地预测，计划都被正确地执行，那么市场过程就会立刻终止，或者说没有市场过程。

　　企业家是市场过程的主角，没有企业家，就没有市场过程，科兹纳认为这两个概念是“同一硬币的两面”。在科兹纳眼中，企业家是警觉由于人们的无知而存在的利润机会的人，只要企业家对利润机会保持警觉，并能够“积极行动”，那么市场过程将会继续进行，这也是产生市场过程的前提条件。企业家的活动促进市场参与者之间的交流，买卖各方都能从企业家的行动中学习，从而也使他们自己的行动实现更好的调整。科兹纳认为企业家的作用是使市场趋向均衡，这与熊彼特相反，熊彼特认为企业家的作用是打破均衡，因为熊彼特强调的是创新（创造性破坏）。

　　“市场过程”是“竞争”的过程。“竞争”是最为常见的市场现象，一般认为，只要资源是稀缺的，就必然会存在竞争，在科兹纳这里，资源是可能的获利机会，决策者如企业家会为这一机会展开竞争。每一个决策者都试图提供比自己的竞争对手更有吸引力的机会，也就是更好地满足他人的计划，这样他才能获得利润，他自己的计划才有可能实现，这样决策者之间必然构成“竞争”，他用另外一个词“市场斗争”。

　　市场过程也是“协调”过程，由于人的无知，市场总是处在“不协调”的状态，比如买者不知道在哪里可以以更低的价格买到他们的商品，虽然有卖者愿意以某个低价卖给他，同样，卖者也不知道哪里可以以更高的价格卖出他们的商品，虽然有某个买者愿意以某个高价买他的商品。这种“不协调”的状态会被企业家“警觉”，成为他的利润机会，企业家会为这个利润机会展开竞争，使不协调变得协调，用科兹纳的话说，就是减少无知，使市场趋向均衡。（作者系浙江工商大学教授）

编辑：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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