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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哲学：研究的价值

杨利民 //www.auribault.com 2013-11-08 来源：甘肃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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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立敦煌哲学和开展敦煌哲学的研究究竟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呢？我们认为至少是以下六个方面的需要：

　　敦煌学自身提升完善发展进一步走向未来的需要

　　敦煌学创立一百余年来，不论是对莫高窟宗教艺术的保护研究、展示传播，还是对藏经洞经卷的整理校勘、理论阐述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重要成就，已经形成了一个以敦煌文化为对象，全面研究相关精神文化现象、社会历史现象和宗教现象的学科群。近年来，相关学科的拓展也十分引人注目，比如在已经有比较深入研究的古代典籍、语言文字、宗教艺术、佛教经典、敦煌文学、敦煌历史、敦煌地理等之外，有关敦煌的饮食、医学、养生、体育、经济、建筑、民俗和民间文化等的研究已经十分普遍，有些问题的研究相当深入且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理论意义，由敦煌文化现象引发出来的有关敦煌的现代艺术层出不穷，对这些现代敦煌文化现象的研究被有些学者命名为不同于传统敦煌学的当代敦煌学。不少敦煌学专家学者主张应该对敦煌学进行更加深入的理论研究与概括，敦煌学理论已经被纳入敦煌学研究的范围而引起了重视，就学科成熟度来说，敦煌文学等新领域已经得到学界公认。我们从逻辑上就可以推断，可以有一门专门研究与敦煌文化相关的哲学问题的敦煌哲学，而敦煌哲学的建立可以顺应敦煌学需要理论化的趋势。敦煌哲学的研究有助于敦煌学自身的提升完善与拓展，有利于敦煌学走向未来。也就是说敦煌哲学的出现首先对敦煌学的研究领域的扩展和深度的推进是有价值和意义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敦煌哲学本身就是敦煌学的一部分，是其中最新而不可或缺的部分，也许有一天会成为敦煌学中最引人注目的部分之一。

　　敦煌文化保护传承创新发展进一步走向现代化的需要

　　敦煌哲学的建立不仅是敦煌学自身深化拓展的需要，而且也是敦煌文化保护传承创新发展的需要。敦煌不仅是中国的，同时也是人类的。如何更好地保护传承创新发展敦煌文化，这是需要我们进一步深入研究解决的重大问题，对这一问题的研究本身就是敦煌学研究中重大的战略问题或哲学问题，只有从战略和全局的高度才能更好地把握。敦煌哲学对类似问题的思考与研究不仅是敦煌学深化的结果，而且也是敦煌文化保护传承创新发展的战略思考与理论考量。敦煌文化要走向现代化就必须有哲学层面的研究与思考，这显然不是传统敦煌学研究的重点，也不是王建疆先生理解的当代敦煌学研究的重点。敦煌文化走向现代化的过程同时也就是中华文化走出去和异域文化进一步走进来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没有哲学的高度与视野就很难使文明的交流与对话达到时代的高度与历史的厚度。从这个意义上讲敦煌哲学是敦煌文化战略学。

　　甘肃建设文化大省为中华文化传承创新走出去做出独特贡献的需要

　　就甘肃来说，敦煌哲学的建立、研究与传播是建设文化大省、开发中华民族重要的文化资源宝库的需要。在甘肃文化资源宝库中，敦煌是最重要最有价值的龙头文化资源。甘肃文化是以伏羲文化为渊源，以敦煌文化为龙头，以黄河文化、丝路文化、长城文化、红色文化和多民族文化为主要内容的丰富多彩的文化体系，甘肃无论如何都要始终打好敦煌牌，我们走到世界任何一个地方，不少人不知道甘肃、不知道兰州，但很少有人不知道敦煌。敦煌哲学的建设要让世界各国的文化人在感性地欣赏敦煌的同时理性地理解敦煌，我们要推出一个事实上存在着、存在了还要让其更突出地存在下去的“哲学的敦煌”，从而为中华文化传承创新走出去做出独特贡献。我们坚信，透过哲学的目光展示给世俗社会的敦煌，将使敦煌文化更加具备人类理性的光芒，将开通更加广阔的文明对话的渠道，构建更多吸引各国文化使者的平台。敦煌哲学的出现必将使敦煌文化体系更加完备、形态更加丰富、内容更加精微、影响更加广泛，从而为世界各国人民朝圣敦煌提供理性支撑。从这个意义上讲敦煌哲学也可以叫做甘肃文化战略学。

　　中国哲学继承创新进一步走向繁荣的需要

　　敦煌哲学无疑是属于中国哲学范畴的，敦煌哲学的建立与研究为中国哲学开辟了一个新领域，至少是一个新的学科方向。其实随着藏经洞的发现和经卷研究的深入，传统意义上的以敦煌佛教艺术为主的敦煌已经发生了重大的转型与变化，至少是大大拓展了人们对敦煌的认识。不少人理解的敦煌学其实只是在藏经洞发现之后的学问，我们是从更加广泛的意义上来理解和使用敦煌学这个文化概念和学科名称的。不论是广义还是狭义的敦煌学都包含着十分丰富深广独特的哲学问题，比如莫高窟中的建筑、雕塑、绘画不仅有宗教的内涵，其实也有不少哲学的意蕴。宗教本来就和哲学是一对孪生兄弟，宗教教义中内在地包含着十分丰富的哲学观念和人生哲理，仅仅对这些内容的揭示就已经使敦煌哲学有事可做、有理可道、有话可说。不仅如此，大量中原已经不复存在的经典的保留，已经为中国哲学的深化与拓展做出过重要的贡献，独一无二的文献、地方资料的开挖和独特思想的存在与研究，可以使中国哲学在敦煌哲学中展示出新的风采、提出新命题、甚至发现新的真理，至少是为中国哲学得出新的结论提供了更加专业的学术空间。这对于繁荣中国哲学无疑是有重要意义和特殊价值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敦煌哲学也可以叫做中国敦煌哲学或敦煌中国哲学。

　　中华文明在更高层次上进一步走向世界的需要

　　温家宝曾经说过：敦煌是中华文化的圣地。我们提倡建立和研究敦煌哲学，有一个超出学理上的意愿就是期望形成全人类朝圣敦煌的文化热潮，要达到这一目标就必须促使敦煌文化更好地走出去。敦煌文化作为中华文明最具有全球性和代表性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能够以更加完备和深刻的形态走出去，无疑会对中华文明走向世界起到巨大的推进作用。

　　人类文明深度对话进一步走向整合融合的需要

　　季羡林先生在《红旗》杂志1986年第3期发表了《敦煌学、吐鲁番学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他指出：“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再没有第二个”。姜亮夫先生则指出：“从整个中国文化来看，敦煌替我们保存了我们文化里边的宝。最重要的宝，保存得太多了”。“敦煌在历史上担过不少的任务：是边防重地，是交通重心，文化交流的场所，尤其在唐代是最为辉煌的时期；做了中西交通的枢纽，宗教繁兴的圣城，文化极盛的都市”（姜亮夫《敦煌学概论》，北京出版社2004年第一版，第35页、147页）。用今天的说法，敦煌就是当年中国的深圳，就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对外交流的窗口。国务院办公厅2010［29］号文件把甘肃定位于“中华民族重要的文化资源宝库”，仅仅一个敦煌就足以担当!现在大多数人知道的只是敦煌艺术，其实还有敦煌学术，也就是五六万经卷，尽管现在大多数保存在国外，但它出于敦煌，是敦煌而不是别的任何地方，为世界文明和中国文化保存了大量稀世珍宝。敦煌是甘肃文化资源的龙头和旗帜，甘肃文化繁荣甚至中国文明对话都应该毫不动摇地主打敦煌牌。人类文明的深度对话只能是哲学的对话，它甚至比宗教的对话更为根本更为必要。敦煌哲学的建立、研究、传播与弘扬必将使中华文明与世界其他文明的对话迈上新境界。

　　（作者系敦煌哲学研究会名誉会长）

编辑：尹盼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