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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秋先生在青龙桥务农轶事

崔强 //www.auribault.com 2014-07-01 来源：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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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桥紧邻西山脚下,有上风上水之说：西面有玉泉山，白龙塔矗立其上；东面、北面皆有群山作为天然屏障；南面有京密引水渠缓缓流过。这里也是著名的“京西水稻”发源地，多少年来吸引不少雅士光顾，为避世乱而暂别舞台的程砚秋先生算是其中一位。

　　1943年7月31日，程先生从青龙桥居民刘振辉处购得房产一处，8月初正式入住，开始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务农。

　　我是程派票友，也是青龙桥土生土长的居民，有机会从许多老人口中听到程先生在当地的种种轶事。恍然间70个年头过去了，许多青龙桥的老人，也都只能在记忆中寻找程先生的影子。

　　程先生在青龙桥地区共有4处房产田地。

　　“刘大院儿”

　　青龙桥后街的刘家是清朝末期官宦后裔，沿着后街的穿堂门胡同西口直到东口的大片房子都是刘家房产，当地人管这片地方叫“刘大院儿”。程先生的宅子位于“刘大院儿”南侧，青龙桥水闸北侧，镇龙布店后身的三角地附近。出大门，向左能够眺望玉泉山塔影，向右则京密引水渠近在眼前。后来程先生搬离时，将全部房产赠与管家老范，最后辗转改为煤铺。

　　程家花园

　　程家花园位于燕山山脉的平顶山脚下，董四墓村西侧，具体位置已无从考证。程先生买下这块地，最早是供颐和中学的孩子们住宿所用。后因学校停办，遂改为私人住宅。据当地老人描述，过去有钱人都会提前为自己备下“归根之地”，买地人姓什么，这块地就依姓叫“某家花园”。这也许是程先生购置该地的另一用意。

　　60亩葡萄园

　　地点位于西山北侧黑山扈，今解放军三?九医院区域内。据老人说，这块地有人帮忙耕种，程先生不时会亲自下地耕种。这块地的一侧有几间茅草房，专放农具和供耕地人休息使用。每日，程先生都会沿着青龙桥小马路一路北上，走山道方可到达葡萄园菜地。

　　颐和中学

　　程先生买此地是为当地穷困人家孩子上学所用。当地人称此地为“后庙”，上世纪40年代被收编，改为玉泉山中学。后与六十七中合并，改为北京第六十七中学。现为北京市海淀区学校后勤管理中心所在地。

　　老人们对程先生务农归来的情景还记忆犹新：每次种完地，程先生拄着文明棍儿沿着山道一路下来，看到当地居民便很亲切地跟大家打招呼，大家也愿意和程先生聊家常。晚饭后遛弯时，老百姓看到程先生走过来，都会从家里拿个小板凳让程先生坐会儿，聊聊天，程先生也乐此不疲，与当地居民打成一片，没有一点儿“角儿”的架势。

　　程先生除进城外，平日在家多穿平民服，冬天上身穿大襟或对襟粗布棉袄，下身是缅裆棉裤；春秋则以粗布大褂为主。如今已80多岁的老者回忆最初看到程先生时的情景：远远看到程先生走过来，言谈间总有点女儿气，叫人没法与高大魁梧，又挑水、又种地的程砚秋联想到一起。如今再回忆此前种种，也许和程先生多年钻研旦角表演有关。

　　程先生在青龙桥还向当地居民焦文玉学了一套“钟馗剑”。焦文玉是有名的武术掼跤家，程先生对他的武术造诣颇为赏识，还让其子程永源、程永江向焦文玉学习武术，强身健体。老人说，焦文玉带着程永源练武术的地点就是今颐和园北宫门的西厢房，当时房内空无一物，在那里练地方又大，又能遮风挡雨。人们从那经过，只要一听见里面有跺脚、“嘿哈”的声音，就知道是焦文玉带着徒弟程永源练武术呢。

　　据说，1976年地震，焦家的房子几倾坍塌，焦文玉前往西四报子胡同程家求助，程家给出钱修好了房子。此事一直不为外人所知。

　　时代变迁，往昔的青龙桥已经不复存在，而有关程先生的故事正如幽咽婉转的程腔一样，代代流传。

编辑：尹盼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