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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李小文先生泉下有知,看到对他铺天盖地的报道,恐怕会说:你们写的是我吗?
据小文先生的朋友说,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开创者、先驱者,他从来都说自己不太好:当领导时说自己不太会管理,做科研时说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当老师时怕自己口才不好学生不爱听。可偏偏在别人看来,这些工作他做得都不错。
小文先生说这些话,并不像某些人那样,是“骄傲的自谦”。而是真真正正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或许这就是传说中基础研究的最高境界:知不足。越研究越发现已知的有限和未知的无穷,也就越发谦恭和谨慎。
小文先生成为网络红人后,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你没有发现这个人物?自成为科技记者后,我十几年间与小文先生也有数次交集。为什么没写?或许是因为在院士乃至基础研究的群体中,小文先生并不是个例。
已过世的“两弹一星元勋”彭桓武先生据说聪明绝顶。当年,大家为一个公式想得焦头烂额,他走进办公室,站到黑板前一言不发“唰唰唰”写了一黑板,然后转身离开。大家仔细一看,问题解决了。这故事经口耳相传,或许有些夸张,但足以证明老先生的江湖地位。就是这位老先生,从来没跟单位提过任何待遇要求。中科院开展知识创新工程,几年后所里给老先生加了点奖金,他特意把时任所长的欧阳钟灿叫过去问:我已经不在岗位了,为什么给我加钱?符合国家要求吗?
再说一个大家比较熟悉的人,北京大学原校长陈佳洱。几次采访都约在他北大的办公室,老先生要么骑车来,要么走来,就拎着某个会议上发的布兜,从没见过传说中副部级标配的公车。每写成稿子,他都会仔仔细细核实每一个细节。不过,他只提意见,从不强求:“写文章我是外行,修改意见仅供参考,还是尊重你们的想法。”
“世间再无扫地僧”,但江湖仍然继续,也总会有新一代旷世高人承继衣钵。比如北大的程和平院士,本科读的数学力学,研究生时修完了生理专业本科全部课程,硕士毕业留校在无线电电子系任教,捎带手练成了计算机软硬件设计。他用自己改造或发明的仪器,发现了细胞内钙释放的基本单位,并将这一现象命名为“钙火花”,开辟了一门新学科“钙火花学”,终于让美、英、日、法、德的科学家也跟在我们后面一回。采访程和平,他怕我在北大迷路,特意发来一条短信,从哪个门进、在哪个楼、走哪个楼梯,走多少米左转都写得清清楚楚。
我接触的绝大多数青年科技工作者,都在兢兢业业地内修外炼。有一位院士托我给他的学生——一位“80后”副研究员介绍对象,师徒俩开出了同一个条件:不能太黏人。老师说:“他正处在出成果的时候,不能浪费时间。”学生说:“我太忙,真没那么多时间逛街吃饭看电影。”结果,这个任务我至今没完成。
当然,在这个江湖里,也有反面人物。然而终归邪不胜正。只是世间之事大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若不是得了国家最高科技奖,有几个人知道于敏?而尚未宣判的李宁,反而成了公众熟知的反面典型。一日一日的坚守从来不会成为传奇,于是正常的大多数往往会被不正常的少数拖累,把腐败的个例放大成群体的污点。
只要是江湖,就从来短不了是非。只是,十几年的采访经历让我坚信:这个江湖的今天和未来,一定是沧桑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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