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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变革蕴藏战争制胜机理

李炳彦 //www.auribault.com 2014-04-28 来源：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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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2013年末，中国国际战略学会年会在北京召开，会议首次提出研究世界新军事变革的任务。在中国军队转型改革之际，一个研究国际关系的学会又吹响研究军事变革的号角，意义重大。这是起床的号角，把我们从熟睡中唤醒；这是进军的号角，引领我们深入探究未来战争制胜之道。

　　毋庸置疑，世界新军事变革持续发生，并再现新潮。人们必定要问，变革向何处去？战争还将发生什么变化？我们如何瞄准变革大势来绘制发展蓝图、筹划今天的改革之路？这一连串的问号到了需要拉直的时候了。

　　新军事变革的本质在谋求非对称与全胜策

　　已经走过20多年的新军事变革，是以信息化为标志，突出认知领域的一场军事革命。那些具有代表性的西方理论创新，都吸纳了孙子谋略思想。孙子谋略在被吸纳进西方创新理论的同时，也在技术化过程中被主要国家融入军队建设规划，引领着以“非对称”为主的国防力量建设，相关国家据此极力争取全域控制权。“非对称”是一个作战概念，但在新军事变革持续发生的时代，它同时也是一个建设概念、发展概念。经验证明，“非对称”的力量建设更具有战略意义。

　　就军事变革的整体来说，领先者与落后者之间也存在着“非对称”。20多年过去了，一些未能完成理论准备的国家军队，战略指导方向迷茫，战略规划缺失，在邯郸学步的跟进中，一再走别人走过的弯路，交别人交过的学费，成了实际的落伍者，军事力量发展呈现出明显的“时代差”。这些军队的深刻教训之一就是：没有真正认识到新军事变革的本质所在，把自己具有特色的军事文化看成是过时的、与新军事变革相左的东西，只注意在单项技术上发展创新。由于没有清晰的路线图，尽管在某些装备上有所发展创新，体系作战能力却较少提高。

　　可以预见，未来的变革浪潮更加猛烈。迎接未来军事变革挑战，需要我们到中流击水，需要总结过去，认清未来。为此目的，先多从变革的引领者美军的发展战略构想入手进行思考。

　　2013年4月《俄罗斯军事观察网》发表了一篇题为“激光武器正在成为超级大国的象征”的文章。文章说，美国军队近期将获得一种新式超级武器。诸多军事专家已经窥见到华盛顿未雨先缪的野心，它希望借此提升自己在下一轮战略博弈中的实力。此番亮相的超级武器就是固体激光装置。它如同“焊枪”一般，能在顷刻间将目标烧为灰烬。报道称，这种激光装置今年就会出现在美军驻波斯湾的军舰上。

　　近年来，关于美军研发、试验激光武器的报道频繁出现，激光武器在新概念武器装备群体中，已经成为理论最成熟、发展最迅速、最具实战价值的高技术装备，由它来主导未来战场、主导战略主动权指日可待。新的军事观所思考的问题，已经不是你用的装甲是否足够厚，而是让武器装备都无法移动，让发动机失灵，让光电设备无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让飞机无法起飞……实现孙子的“全胜策”，才是军事技术未来的发展方向，也是战争制胜之道所在。

　　发展颠覆性技术进而改变游戏规则，是赢得新一轮军事变革的战略选择

　　2013年9月27日，美国一家知名智库发布了一份给国防部的建言报告，报告名称是《改变游戏规则：颠覆性技术与美国国防战略》。报告提出，美军“下一代技术”创新的重点，应当放在那些颠覆性技术上，进一步拉大与竞争者的“时代差”。报告提出的所谓颠覆性技术，是指那些可以改变战争“游戏规则”的新技术。其实，美国防部已经定义的“下一代技术”，即“以快速打破与对手间军力平衡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技术或技术群”，实际上也是强调发展所谓的颠覆性技术。据资料显示，这些技术一旦被运用于军事，将使作战样式、方式，乃至战争形态发生更深刻的变化，从而使现有的作战政策、条令和部队编制也随之改变。我们已经看到过的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曾经大出军事评论家所料。美国为独霸全球，始终把打造绝对军事优势作为第一要务，着力发现和最快最早使用颠覆性技术。这同时也是未来其进行军事变革的必然战略选择。

　　美智库认为，一项新技术最终要成为颠覆性技术，不仅需要技术本身具有重大突破，同时还需要使用技术的方式方法、理论观念、要进行以意志环境等与之相适应。这实际上就是要进行以颠覆性技术改变“游戏规则”的军事变革。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德国发动的“闪击战”就是在新的观念、理论指导下，以创新方式合成使用飞机与坦克这些颠覆性技术，从而改变了战争“游戏规则”。

　　“节约创新型”对抗是新军事变革透露的未来战争重要制胜机理

　　回顾军队发展史，所谓颠覆性技术有这样几个特点：一是战略性技术创新。不是一般的发明创造、技术革新，而是能影响战略格局、引发军事力量重组因而产生质变的创新。二是先机性技术创新。首次使用者可得先机之利，是引领潮流；后来学步者相对被动，是适应潮流。三是时代性技术创新，即改变“游戏规则”的时间差。正如美国那些智囊们所说，航空母舰等复杂作战平台，在以往时代可称为“改变游戏规则”的颠覆性技术。今天即使新兴国家拥有航母，虽可以增强军事力量，却不能再次改变“游戏规则”。不过，一旦出现能够快速破坏航母作战能力，或者以高效节约的方式超越航母性能的技术，并形成新的核心作战能力，该技术就有可能成为颠覆性技术。四是效益与风险共存性。颠覆性技术由于是首创，没有可参照的评价标准，在战略上只能作可能性分析，不便作可行性分析，也就带有一定的风险性。然而，因为巨大的战略需求牵引，风险投资的未来价值远大于当前的风险支出。如莱特兄弟的飞机，在无价值的第一次飞行中蕴含了未来的超常价值。

　　与此相关联，美《空海一体战》在未来发展的设计中，直截了当地说：“面对中国军队，空海一体战应该有助于实施‘成本战略’，诱使或鼓动中国人民解放军投资那些昂贵但对美军及其作战行动威胁小的对抗措施。”于是有国外评论说，美军希望中国人民解放军沿着传统的发展道路追赶，因为双方在赛跑中，许多方面中国刚跃出起跑线，美军已经跑完了全程，并转入到了新的赛场开始领跑。孙子谋略有个值得重视的观点，即“致人而不致于人”。其含意是：“不要按照对手所期待的方向行动，而要诱导对手按照我所期待的方向行动”。战场上较量是这样，力量建设与发展也是这样。军事变革之势如千帆竞渡，既要自己跑得快，又要诱使别人跑错路，这就是美国的谋胜之术。

　　与此相关联，对颠覆性技术创新，或者说可以改变“游戏规则”的技术创新，必须有一个位居顶层、有权威的机构来管理。美国防部有个高级研究计划局，是专门研究、捕捉、提出、推进具有颠覆性技术创新的机构。2013年4月，美国防部长哈格尔和该局局长普拉巴卡尔共同签发了一份名为《推进技术突袭：高级研究计划局在变化世界中的使命》的文件。这个战略框架文件，对高级研究计划局的使命和职能作出规定：“高级研究计划局直属国防部，是国防部科研体系中的计划管理机构，其职能包括：调动公司、大学、国防部和其他社会科研力量开展研究；投资高风险、高回报的技术研发，对潜在的新技术和能力做出关键的早期投资；鼓励与众不同的思想，挑战现状，超脱或超越主流观点。”

　　文件规定了该局未来三大战略目标，其中第一大战略目标就是：为保障国家安全寻求突破性能力，通过支持研发可改变“游戏规则”的新技术，创造“下一代能力”，再次打破平衡，使对手来不及反应。文件同时规定，以创新方式控制成本，增加对手成本，控制己方成本，进而提升威慑力。这里把研发颠覆性技术与成本战略结合起来，把节约提到了战略高度。节约高效原则，正是《孙子兵法》“作战篇”的主旨，而改变“游戏规则”的新技术，就是为达成从技术上出奇制胜奠基。

　　从财富消耗角度讲，人类历史上的军事对抗，大致经历了“数量规模型”对抗、“质量效益型”对抗、“系统集成型”对抗，未来将是“节约创新型”对抗，而最大的节约是军民融合，最小的成本是军民融合，最高的效益是军民融合，最长的后劲也是军民融合。大国间的竞争是耐力的比赛，不能不考虑经济可承受力。所以选择哪些可改变“游戏规则”的颠覆性技术，必然要加进军民融合的战略标准。

　　编辑感言

　　普利策留下的军事启迪

　　■周峰

　　美国最高新闻奖普利策奖创始人，报业巨头约瑟夫·普利策，曾经是一名军人，之后才成为一名报人。1864年，年轻的普利策偷渡到正处于内战中的美国，并迅速加入支持北方林肯的部队，成为一名骑兵。虽然从传记资料来看，当兵的历史对普利策来说并不愉快，但从军经历却训练了普利策对细节的特别关注。后来他机缘巧合进入报界时，正是以在报道中多于别人的细节挖掘赢得了大佬和读者们的认可，并迅速崛起。他流传最广的那句名言，侧重的也是细节：“倘若把国家喻为航行在大海上的一条船，那么新闻记者就是船头的?望者。他要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及时发出警告。”真正有正义感有良知的记者，是明察秋毫、点亮火把、照亮真实的人。“当人们还在混沌中无知无觉时，总有他们的一支笔、一页纸、一个镜头将信息传递。”

　　面对波谲云诡的世界军事变革，既需要一些人高瞻远瞩进行顶层设计，也需要有人能察青萍之末、滴水见太阳，总需要一些人能够眼睛看着未来，而且能够真正看得很远，预见得很准，以便先人一步占领未来战争制高点。

编辑：尹盼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