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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津人最喜欢的泰达队比赛到即将进入沸点的巴西世界杯,说到解说嘉宾,不得不提津门名宿沈福儒。他是天津足球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代表人物。如今,作为解说嘉宾的他凭着一口地道的天津话,将90分钟的足球比赛变成了自己的相声专场,任何解说员坐在他旁边都成了“捧哏”的。“烈鸟似X腿儿,不会涩(射)门”“你拉他大腿儿”“乐极僧(生)悲!”。这些包袱被球迷汇总在网上流传,甚至还有网友发起“一句话证明你听过沈指评论”的话题讨论。有人说,沈指不像足球解说员,更像是当年在街边儿坐个马扎儿,端着特大号茶缸子,一边看黑白电视机里的比赛转播,一边指手画脚、出谋划策的邻居大爷。天津球迷,人人都爱沈福儒。见到沈指,和电视上一样,皮肤黝黑,笑容朴实,绝看不出已年过古稀。他拿出很多当年收藏的照片和资料,看着那些老照片,我仿佛跟他一起穿越到天津足球的辉煌年代。
把足球说成段子
说到我的解说,很多人说“真哏儿”。我不上网,不知道网上有网友总结我的“语录”。倒是有一次我到外地出差,浙江的朋友跟我说:“我可爱看您的解说了,太有意思了!”其实我年轻时就爱听广播,后来听宋世雄解说足球,太好了。从八几年开始我也参与了电视台的解说,那时候站着解说,一场球下来特别辛苦。
这些年在解说上我总结了一些讲解技巧。首先来说,内容要尽可能准确,多强调技术,要说实话,但又不能得罪人太多,比如我们转播天津泰达队的比赛,不能把对方球队说得一无是处;第二,要照顾到观众情绪,不要明显倾向于任何一方。比如观众看一场球赛下来挺累的,他喜欢的球队要是输了,心情肯定更差。这时候作为解说员就要考虑到观众的情绪,提出输球队的优点,这样的话观众心里会高兴一点儿;第三,作为解说员,最好不要情绪过于激动,不要高声喊,不要像某位足球解说员一样喊某队万岁!比如说今年世界杯巴西队踢得不错,但是第一场那个点球裁判不应该吹,那么解说员不能因为喜欢某队,就说某队一点儿缺点没有。此外,还得想着照顾老年人,老年人讨厌疾声高呼;第四,要雅俗共赏,有时需要引用一些历史故事,这个就跟说评书“拉典”一样,有时也需要一些俏皮话、歇后语;最后,需要现场经验,两个解说员需要互动,及时交流,脑子不能停,不能在那跟没事人一样看热闹。
其实这几年的足球解说经历,对我当教练也很有帮助,对教练技术、战术方面提高很快。其中有一个深刻体会,就是要不断地学习、不断地积累。你看,我把每场看过的球赛都做了笔记,现在眼神儿不行就“瞎画”。平时,我还爱看报纸,爱看书,巴尔扎克的小说我都看过,还有大仲马、小仲马的作品,《福尔摩斯全集》,中国的四大名著,还有一些名人传记,等等。说不定看到什么故事就能在足球解说中用到。足球就是不断变化,无论是当教练还是当足球评论员,都得以发展眼光看足球。
就说今年世界杯,解说时我也说过,很多人因为西班牙出局而扼腕叹息,我当然不觉得意外,西班牙从去年联合会杯就出现问题,整个队老化,不论是技术还是球员。技术需要与时俱进,足球也是一年一个变化。今年速度更快了,进攻在后面开始,快速通过中场,防守在前面,丢球马上就抢。远射多了,补门儿多了。
你看荷兰队,技术、作风和体能结合得非常好。德国队讲纪律,队员团结一致。美国队教练克林斯曼把德国的作风带到美国,训练非常刻苦。你看去年法国队内讧,这回小组赛就出局了。墨西哥队表现也相当亮眼,特点就是体力充沛。前一段时间,我们国家把球员大量送到西班牙学习,我觉得这个欠考量,中国队应该先像韩国队、日本队多学习,应该中和别人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