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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地：我们是害虫？

//www.auribault.com 2013-11-14 来源：检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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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虫，直翅目昆虫，俗称“蚂蚱”，种类很多，全世界有超过1万种。分布于全世界的热带、温带草地和沙漠地区。口器坚硬，前翅狭窄而坚韧，善于飞行，后肢很发达，善于跳跃。主要危害禾本科植物，是农业害虫。

最近，北京地铁官方微博发布图文，称“‘蝗虫’过后的10号线，一片狼藉”，并称“北京有时候宽容过了头，对于恶意破坏北京首都的行为，我们只想说，‘这里不欢迎你！’”

很显然，这条微博用了修辞手法，“北京地铁”所说的“蝗虫”，并非真正的蝗虫，而是指人。在这条微博所处的场景下，“蝗虫”指的应该是在10号线上乱扔废纸等垃圾的人。但从其微博内容来看，“蝗虫”所指的却又不是特定的乱扔垃圾的那几个人，而是某个群体，某个被“宽容过了头”，有着“恶意破坏北京首都环境行为”，被“北京地铁”所代表的“我们”不欢迎的群体。或者如一位网友所言，“北京地铁”所说的“蝗虫”，指的就是外地人。

这种所指，导致微博发出后引发巨大争议。呜呼哀哉，笔者上周刚刚在文章中慨叹了一下北京地铁10号线，期盼它更安全、便捷、富有温情，认为地铁虽小，但承载着的是一个世界，并寄望了未来首都地铁之模样。结果，刚刚过了一周，地铁管理方又捅了篓子。

事情出来后，北京地铁回应称系微博小编的评论让人多想，其初衷是倡议大家爱护环境，并马上删除了该微博。其实这回应还没有点出实质，隔靴搔痒只会让公众愈发难耐。大家对“蝗虫”一词不满，根源在于它背后已然和“排外”、“歧视”、“成见”等词语密切相关。

说到这，可能大家能想起一年多前香港《苹果日报》的那起广告事件。2012年2月1日，一则“香港人，忍够了！”的广告出街，版面配上了一只硕大的“蝗虫”。广告意指：到香港旅游的内地人越来越多，部分香港人认为内地人将不文明的行为带到香港。加上大量“双非”孕妇来港产子，被指占用港人资源的声浪就更加显现。同年底，这个词又迅速北上，到了上海。当非沪籍女生占海特呼吁开放异地中高考时，一个由上海人组成的“守沪者联盟”对他们说出了“像蝗虫一样”的字眼，喊出了“保卫上海、保卫家园、驱除蝗虫”的口号。

这些具有地域歧视、非理性的声音，在国人中间荡漾，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讯号。每个城市的发展，都融进了外来人口的血汗和艰辛，难道这些闷头呐喊的人浑然不觉？纵使各国各地都会出现地域歧视、排外的现象，也不能成为我们理直气壮心怀成见的理由。从个人乃至国家发展的长远角度看，狭隘主义的小农思想，固步自封的守土观念，必然成为整体发展的掣肘。一个开放文明的城市和国家，不会拒绝任何有利于自身新陈代谢、革弊疗毒的所谓“蝗虫”。

“蝗虫”无害，赶紧摘了有色眼镜吧。北京地铁，你其实还欠给“蝗虫”们致个歉。乱扔垃圾的毕竟是少数人，这种出自公共管理部门口中的污名化表述，对社会带来的覆盖性伤害可能会很大。

北京地铁，长点心吧，得让公众看到你的转变，如果不道歉，我们也拿你没办法，但起码，你可以先偷偷地去培训一下你们的微博小编，告诉他们，一旦以官微管理员的身份出现在网上，就必须摆正自己的位置，代表的是“官方”，而非个人。建议你们制定个详细的官微管理制度，微博撰写、发布和效果评估都要纳入严格管理，免得再出纰漏。呦，我这建议没“艾特”北京地铁，它能看到吧？

编辑：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