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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湘潭智障老人马吉祥,在2012年时被衡阳警方确定因车祸死亡,3年后他却回到家中。这期间,已“死亡”的马吉祥在衡阳一个黑砖窑上出苦力,待遇是每天6支香烟。直到2015年,无法再干重活。于是,窑主将他扔到衡阳市区大街上,成为流浪者。后被救助站送回。(《民主与法制时报》6月20日)
归来的智障老人马吉祥如今住进了镇敬老院。尽管是“黑户”身份,但这样的日子,已然是他最好的归宿了。全免费服务、每月还有70元零花钱,他很满足。让他特别满足的,还有亲属给他修建的豪华墓地。那里有围挡、栏杆、两头金色狮子,以及龙凤图案……
马吉祥的故事是一个笑话吗?确实很离奇、很搞笑。不过,很少人能够笑得出来。他的故事中,不仅有巧合,有所谓的“大团圆”,更有诸多撕扯不开的谜团、疑团,有待进一步搞清楚。
比如,在他“死亡”的这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那个限制他自由的“黑砖窑”在哪里?他又是怎样被弄进了“黑砖窑”?那里还有多少类似的智障人故事在上演?
又如,一个车祸受害者又是怎样变成“马吉祥”的?这中间的逻辑链条是怎样串联起来的?既然车祸死者不是马吉祥,又是谁?现实生活中,有多少类似的无头死尸?
还有,我们应该如何保障农村智障人士的安全?等等。
还好,至少马吉祥在黑砖窑当牛做马3年后平安回家了,这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不然,即便是死在那里,变成一种类似“盲井”的存在,想必也一定会无人过问,因为,“马吉祥”已经死了。
这样的设想不免让人惊悚。一个公民的生与死,居然可以有着如此方便的转换,足以证明我们的维护民众权益方面,仍存在着诸多的漏洞。茫茫人海,总是有一部分人处于边缘的边缘,他们的存在或消失,往往并没有引起更多的关注,很多时候,不过是被草草处置了事。或者说,他们的生与死,其实并无太大差别。
马吉祥消失了,很快就被验证死亡了、结案了;马吉祥又活了,同样很快被送到了敬老院,养起来了。纷纭变幻中,很难搞清楚究竟是死亡真实,还是活着真实。
其实,这种“较真儿”精神的缺失,恰恰是“生死两茫茫”的根源所在。死了,当然应该确证,真的是马吉祥吗?而活着,则更应该追问,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活着浑浑噩噩,死了稀里糊涂,复活了,则马马虎虎……这样的人生未免太草率、太漂浮了。一个人,即便是智障人,也不应该这样被轻易打发。
面对智障老人马吉祥的闹剧,我们笑不出来。当今之计,除了认真搞清楚这一故事中的诸多疑问,还应该从根本上规范制度,严肃追责,让每一个中国人都有生命的尊严,不要随便消失,不要随便被认定死亡,也不要复活后被随便的养起来。
马吉祥的故事,不仅关乎他自己,也关乎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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