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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圣祥：“为子上学办假证”背后的制度反思

//www.auribault.com 2013-12-12 来源：西安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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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非京籍的孩子想在北京读小学竟然需要不同部门的5个证明，而且每个证明都需要“标准件”，差一件都不行。因为辛辛苦苦从老家开回的证明“不合格”，山东母亲曹某想办个假证把儿子送进学校，不料被抓。已经被取保候审的曹某，在法庭上泪流满面当庭认罪。（12月11日《北京青年报》）

“曹某虽然是为了行使正当的教育权才触犯了法律，但任何理由都不是违法犯罪的理由。”庭审法官的话，阐述的只是一个法律常识。这位母亲之所以当庭认罪，也是因为她认同法律需要尊重，一码归一码。但是，这个案件真正让人唏嘘的，绝不是办假证的违法事实本身，而是办假证的缘由——是什么样的制度，让祖国的花朵在自己的国家接受义务教育，竟然需要逼着母亲去办假证？

众所周知，教育权是最基本的公民权利，法律赋予了所有学龄儿童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著名的平民教育家晏阳初在美国罗斯福总统“四大自由”的基础上增加了“免于愚昧无知的自由”。他认为，这一自由是一切契约的基础，是公民社会每个公民最该拥有的基本自由。因为，如果教育权都不能平等，公平正义就无从谈起。所以，我们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说“再穷不能穷教育”，然而，这些理念一旦碰到名叫“户籍”的大山，却变得一文不值。

一个非京籍的孩子想在北京读小学，竟然需要不同部门开5个证明？请问，这到底是要证明什么？要知道，这只是读小学而已，又不是参加异地高考抢北京户籍的高考福利。小学教育是义务教育，只要父母在北京工作，或者孩子是在北京出生，教育部门没有理由拒绝其在京就读。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请问教育部门官员能容忍自己的子女长期与自己分离吗？为什么到了非京籍子女这里，哪怕父母都在北京，也还要开什么劳什子“无监护条件证明”？开就开吧，还要规定什么统一格式！这位母亲之所以想到办假证，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赶回家开的“无监护条件证明”是用信纸手写的加盖了老家镇政府的公章，而北京回龙观镇政府要求统一格式的打印件！多么荒谬啊，手写的就不合格，非要打印的才合格，难道回龙观镇政府的人只认识打印的字，不认识手写的字？又或者，不去你那里N次就不可能办好一件事？你一次性讲清楚了吗？特别强调了必须是统一格式的打印件吗？

这不是别的，这就是作风问题，是典型的故意刁难办事群众。庭审法官认为，“曹某为了少跑路，而购买假章假证，使相关行政机构秩序被打乱，危害比较大。”这显然无法让人信服。因为这位母亲已经通过正规途径办到了相关的证明，之所以办假证是因为政府工作人员的变相刁难；而且，根本不是她办假证打乱了相关行政机构秩序，而是相关行政机构“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逼着别人去办假证——试问，到底哪个“危害比较大”？

具体到个案，为了让孩子有权利接受义务教育，竟然需要母亲办假证——如果这也违法，那绝不只是违法者的问题，也许更是制度的问题。

究竟是谁的错？

编辑：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