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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梅：法语的“开放式保护”

//www.auribault.com 2013-10-28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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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高考考不考英语？记得我第一次向法国朋友请教这个问题，他哈哈一笑：“你应该问我考不考汉语。”

法国人对英语的“小纠结”举世皆知，常常会听到这样抱怨——某些法国人假装听不懂外国旅人的英语。究其根源，一方面，骄傲的法国精英和老百姓们沉醉在“太阳王”的辉煌历史中，不愿对英美文化低头；另一方面，国际化的大潮又使得掌握英语成为不少人的必然选择。随着时代的发展，法国人越来越意识到，无论排斥还是放任英语学习都不是办法。如今，他们似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以多元化冲淡英语对法语的影响。

就拿法国的高考来说——准确地说，它应该叫做会考，其中既有语文（法语）和哲学等必考科目，也有针对文科、理科、社会经济科三类不同考生的专业科目，还有自选科目，其中就以外语居多。

作为必考科目，语文和哲学的分量不言而喻。语文会考通常会给出几段文学著作的节选，然后要求考生对其中的观点进行分析、点评；而哲学除了考察学生的思辨能力，也不啻于对法语的二次测验。拿2013年的哲学会考来说，文科类考生需要对笛卡尔1645年写给伊丽莎白公主的信函进行点评，理科生负责探究“一个人是否能够抛开政治、仅凭道德行事”的问题，而社会经济类的考生则要面对“我们能为国家做些什么”的宏大主题。

至于英语或是汉语等外语科目，则是“按需应试”。比如，社会经济科的考生，出于专业需要往往参加英语考试；而一些华裔家庭的孩子，由于从小耳濡目染，往往会选择汉语作为选考项目，为总成绩“锦上添花”。

除了在会考中鼓励语言学习的多元化，法国教育部门也在学校里鼓励学生选修不同的语言课程。在英语、西班牙语等传统的热门外语之外，一些学校还开设了诸如阿拉伯语、斯瓦西里语等小语种课程，效果之好出人意料。在去年会考的佼佼者中，不少人都表示这些课程看似并不重要，却为他们打开了了解世界的一扇窗户。

值得一提的是，汉语教学近几年在法国经历了“井喷”式发展。记得在法国小城蒙达尔纪采访时，当地的一位汉语教师不无得意地对笔者说，由于选修中文的人太多，学校甚至要“择优录取”，而录取率只有50%.

全球化时代，如何在强势的英语面前立于“不败之地”？这大概是很多国家政府面临的难题。当下国内一些省市调整语文与英语的高考分值，就体现着决策的踟蹰与彷徨。法国的经验告诉世人，语言的保护与开放或许并非悖论。“唯我独尊”改变不了英语的一统天下，只有倡导语言的多样性，法语才有前途，才能与众多语言一起共享繁荣。

编辑：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