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2月30日，在位于韩国首尔的日本驻韩大使馆前，韩国学生高举写有“反对屈辱的和解，奶奶们加油”的标语。新华社记者 姚琪琳摄

　　自去年12月28日韩日就解决“慰安妇”问题达成协议以来，围绕这一协议的争论至今没有停止。虽然谈判双方表示该问题得到“最终且不可逆”的解决，但单是日本没有明确承认负有法律责任这一点，就足以让该协议成为受攻击的目标。而日韩之所以能够达成协议，是因为双方都有着非常现实的考虑。至于日本能否继续以负责任的态度解决“慰安妇”问题，就要看安倍是否真的对侵略历史彻底反省了。

　　在韩日外长会谈结束后举行的记者会上，日本外相岸田文雄承认在“慰安妇”问题上“日本政府痛感责任”。对于岸田的表述，有的韩国媒体认为是一个进步，因为日本不再坚持仅仅是“道义上”的责任，但相当一部分声音却对日本未明确承认“法律责任”不满。在去年12月30日举行的“周三集会”上，包括两位接近90岁高龄的“慰安妇”受害者李容洙和吉元玉老人在内的集会者就抗议该协议没有征求受害者的意愿，要求日本作出正式道歉和法律赔偿。李容洙老人还称此次协议是“厚颜无耻的谎言协议”。

　　日本方面在协议达成后的表现则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这些质疑。岸田文雄在记者会上称，承认政府责任是“基于历代内阁的立场，日本关于索赔权的法律立场没有任何改变”，他还说向基金会提供资金“是日韩合作的项目，并不是赔偿”，“日本的损失不过就是10亿日元”。日本首相安倍也在与韩国总统朴槿惠的通话中明确表示，“慰安妇”问题已经根据1965年《日韩请求权协定》得到彻底解决。日本政府消息人士也强调，“日本的责任”中并不包含“法律责任”。

　　实际上，日韩这次达成的协议在很多方面都“似曾相识”。日本这次的表态相比1995年的“河野谈话”并未见实质进步。日本提供10亿日元赔偿的事类似于上世纪90年代设立的“亚洲妇女基金会”，该基金会试图以一次性赔偿的方式让“慰安妇”受害者放弃索赔，但遭到大多数韩国“慰安妇”受害者的抵制，最终在2007年被迫解散。此外，与“最终且不可逆”类似的是，日本在《日韩请求权协定》中曾试图以一次性提供资金的方式“完全且最终的”解决日韩政府间和民间的所有赔偿，这也是日本政府认为“慰安妇”问题在当时已经解决的原因所在。

　　尽管知道民间会有质疑声，但日韩两国政府还是迫切希望达成协议。自从韩国宪法法院2011年裁定政府不努力解决“慰安妇”受害者索赔权纠纷构成违宪后，“慰安妇”问题就成为韩日关系中最大的外交问题，两国关系要取得进展必须先迈过这道“坎儿”。日韩双方因此都希望借着邦交正常化50周年的契机解决“慰安妇”问题。另外，作为韩日两国共同的盟友，美国也在竭力促成两国“和解”以使两国能够共同为美国的亚太政策出力。

　　“慰安妇”问题“最终且不可逆”的解决对安倍来说有实在的好处。正如他所说，以后日韩关系再也不会提“慰安妇”问题，他今后也不会再道歉。在协议达成之前，韩国和中国等国正在联合推动“慰安妇档案”申遗，岸田文雄认为协议签署后韩国就不会再参与“慰安妇档案”申遗，这说明日本指望这一次协议解决所有问题，而且可能希望同样以不明确承认“法律责任”的形式解决与其他国家的“慰安妇”问题。由此看来，日本对待历史问题的态度今后仍然值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