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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　辉：苍蝇为何长出了老虎样

//www.auribault.com 2015-01-27 来源：北京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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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除“小官巨腐”，需要从两方面入手，一是干部要“一竿子插到底”，不在具体事务上被愚弄、所掌控，一是人民的声音能充分反映上去，真正起到监督作用。而要真正保证这两方面的力量长期有效，最终还是看制度。

　　近日，中央巡视组向社会公布2014年中央巡视组第二轮巡视整改情况，从反馈看，在专项巡视区和相关单位中，官商勾结、能人腐败、小官巨腐、拉帮结派、买官卖官等问题比较突出。（据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信息）

　　应该说，上述几种问题都属常见，唯“小官巨腐”有些令人意外。

　　一般来说，权力大者腐败空间大，权力小者腐败空间小，苍蝇再胖，也壮不过老虎，所以一提反腐，人们总会热望“打老虎”，而不是“拍苍蝇”。但，河北秦皇岛市北戴河供水公司原总经理马超群涉嫌贪腐案等事实告诉我们，如今连“苍蝇”的体量也有1.2亿了。

　　其实，“小官巨腐”并非今天才有的现象，它是具体制度环境的产物，曾长期为患。

　　在传统治理框架下，官与吏相对分离，官员有一套选任、考核、监督制度，无法长期把持一方，即使贪腐，也很难成势，由此造成的副作用是官员对一线工作不熟悉，必须依靠能吏。可吏做得再好，无科举功名，升职难望，只好转向追求实利，而他们恰好常年掌控基础业务，最知其中关窍。

　　表面看，官吏可以互相制衡、互相监督，但事实上，因“官无封建而吏有封建”，一些部门完全成了老吏们的天下，甚至几代世袭，官员想兴利除弊，要先看他们的眼色，否则他们集体辞职，工作立刻瘫痪。清代中兴名臣曾国藩军情紧急时，曾迅速划拨经费，得到了皇帝的批准，可户部就是不理，非要见到“陋规”才肯放行，连皇帝都无可奈何。

　　在相当时期，老吏们的贪污是半公开的，甚至得到皇权的特许。因为在传统政治架构中，百姓只有听命的权力，没有监督的可能，公共利益缺乏代言人，所以官员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政府行政效率奇低，不得不通过腐败来赎买和润滑。腐败的危害性人所共见，可制度有缺陷，大家只好依赖它来弥补。清代皇帝曾几次痛下杀手，都带来行政效率下降的后果，只好虎头蛇尾，又回到“宽严相济”的老路上去，最终只能坐视局面一天天败坏下去。

　　对于“小官巨腐”现象，绝不能掉以轻心，苍蝇多了也吃人，它们甚至比老虎还可怕。一方面，受视野、认知等局限，它带有更鲜明的反智特色，为了自己的一滴水，宁可毁掉一条河，为害极烈；另一方面，它严重恶化了治理生态，良治是通过具体人、具体事来实现的，再好的匾也要靠钉子挂，而钉子出了问题，直接打击的是人们对政府的信心。

编辑：曹茂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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